2011年10月29日 星期六

要證明自己存在過

今天跟朋友去海灘,超冷的,拼命游了幾十分鐘。同行有一個新認識的朋友,待人很友善,載著我們四處逛,路途中忽然說起自己瀕死的經驗。

他不比我大很多,那個瀕死的經驗,大概發生在22歲左右吧。

「那天坐在車上前座,沒有系安全帶,一個急煞,撞得七上八落,朋友受輕傷,只有自己受重傷,而且是內傷,肺積血導致呼吸出現困難,呼吸變得越來越促越來越淺,對著醫生苦苦支吾出一句,我不想死…」

事故時22歲。

22歲距離我有多遠?今天1029日,還有三個月零十日。

在回家平坦的路途中,我問了自己一個很巔跛的問題,若果我22歲的時候遇上車禍、溺水或是失足墮下死去,那刻除了不想死之外,還在想什麼?22歲的我,做過了什麼?我無悔今生嗎?我死去了,是不是就只是那每年逝世五萬港人中的其中一個?

前蘇聯總統史大林說過,死一個人是悲劇,死一百萬個人只是個數字,我將會是其中一個數字嗎?

的確,我沒有做過什麼令自己驕傲的東西,回望過去,我的人生真的不能再單調,21年活著的光陰,頭六歲不醒人事,七歲到十六歲活在爸媽的樹蔭下,十七歲才懂得思考,卻又浪費了之後最青春的三年在考試上,人生可以數算過了多少個十年,卻不能預計還有多少個十年,很多事情此刻不去做,可能再沒有機會做。

我不想做那五萬個中的其中一個,每個人的人生都應該發放著光茫,每個人都是獨特的個體,不要被世俗的思想控制著,不要被生活的枷鎖綁著,不要被責任管束得太緊。

我決定,要在死去之前起碼做一件值得驕傲的事,一件十年後二十年後三十年後也值得吹噓的事。這樣起碼在車輪輾過胸口時、水淹六腑時、跌得支離破碎那一刻,可以減少任何的一種後悔感,因為我沒有白白浪費掉人生。

人生,要證明自己存在過。

2011年10月27日 星期四

識人用人是一種哲學。從古到今,歷史舉薦、用人、提拔人材的故事總是十分引人入勝。「人」字是第二簡單的字, 一撇一捺,僅比「一」多一劃,但要如何用「人」,卻是幾千年來一直被研究的學問。用人的學派多如牛毛,每個資深的管理者也有不同的見解,往三聯、商務逛一逛就知道了,管理學的書籍十個架都裝不完,編者也不盡相同,但我認為用人有一條不變永恆的規矩,就是選夥伴,而不是培訓夥伴,From Good to Great 的作者Jim Collins一直說的,就是“Get the right people on the bus.

「識朋友」是「識人」之下的學問,我的理解是識人貴精亦貴多,什麼意思呢?就是朋友要多,夥伴要精。

跟大家分享一下在這裡遇到過較深刻印象的朋友:

第一位是一個德國人,當時應該是住在背包客棧的第二個禮拜,一個黑白混血的德國人新入住,一個禮拜五的晚上剛好我跟他在看電視,聊了起來。情人有

云一見鍾情,朋友也有一見如故,跟他談得十分起勁,雖說對話內容比較下流(談什麼就不多說了),但放蕩的對話中也能揣摩到他的心理、哲學和想法,亦從這種對話探窺到他宏大的理想和堅定的信念,足以證明雙方有密契。可惜他來澳已經6個月,再過3天就要回德國讀醫,這個未來的醫生,短暫的知己很快就走了,敢說如果他沒有離去,陪伴我澳洲之行的非他莫屬。

第二位是一個台灣人,外表不起眼,就是說看起來就知道是來Perth大量台灣人的其中一個,只投宿了幾天,這幾天我都沒有跟他談話,直至一天我坐在common area用電腦,忽然他就背起大背包要走了,給他聊了幾句,發現他英文不算很好,但堅持說英文不說普通話,舉手投足間見得他寬容接納澳洲文化,不像大多的台灣背包客,住在台灣堆中,不說一句英語,吃著玩著手上拿著的,都是台灣的東西,感覺他就是很特別, 也很欣賞他的為人, 別了之後,覺得不拿聯絡方法可惜,就跑出去追回他要電話號碼。

雖然以上兩個人跟我相處時間都很少,但是人際關係有時就是很簡單直接,好像沙律蓋上的開關,上下蓋痕對齊,啪一聲就合攏,爽快!挑一個不合的蓋子,不小心搖了一下就流出沙律醬,不合就是不合。兩個人甚至一堆人,夾不來就是夾不來,投契就是投契,刻意改變某人配合某人是需要時間且困難的,想起大學裡各個學生會的各莊員,哪有合作一年就由不合變夾得來的,莊期過後還不是分開一堆一堆。

那些年 我們一起呆過的大學

那些年 我們一起呆過的大學

今早發覺電話message的容量滿了,要delete掉一些舊訊息騰出空間,發現自從大半年來四處奔走後,發簡訊數量越來越少,message一直有存在電話裡,今晨查看了一下發送的舊訊息,真的點滴在心頭,很懷念,很懷念在哈爾濱最輕鬆快樂,充滿友情光輝的時光。

這是我離別時發給大家的短訊:

在我走之前博年家宇你們先回台灣一下了,那天早上發給你們的簡訊不知道有沒有成功發送?因為怕你們已經起飛了所以寫得很怱忙很簡短。

To 博年

再見了帥哥~台灣很近!會再見的~真捨不得!

To 家宇

希望還能收到短訊! 家宇~我們一起的日子很好玩啊!會再見的!

然後,我跟貴子要離開哈爾濱了><

To 姜聲逸

謝謝你聲逸

我們四個在harbin的日子是最快樂的

I am so glad to be a friend with you

To 全留美

Yoomi真捨不得你呀!

跟你玩很快樂

沒有女孩這麼能玩的!

Forever friends

To 宋賢雅

賢雅~這麼快就要離開了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吃金漢斯的自助餐!

我在香港會吃烤全羊

To YouHyeJin

Hyejin~我走了~我要再去韓國找你們的~

跟你們一起玩是最美好的回憶

To 碧霞

B霞~ tell me in advance if you r coming to HK~ So nice to meet you J

簡訊裡的名詞最能夠勾起那段回憶, 黑店、韓國飯館、六公寓、208、西門等等等等

附上我最喜歡,家宇的一句

「心的朋友 在心中」

2011年10月20日 星期四

第二份工作

十月十三日,非常幸運地,收到麥當勞的通知,將在市區最繁忙的麥當勞做廚房工作。

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因為麥當勞的工作機會會令我如此雀躍,想一想在香港「做麥當勞」是多麼負面的形容詞。同樣一句,在澳洲的確有不同的體驗。

在背包客棧投宿期間,有幾位鄉村口音很重的英國朋友,聽到我要去麥當勞面試,竟表露羨慕非常的眼神,為此我告訴了其他歐洲澳紐朋友,無一不展現羨慕的表情,真令我有夠詫異,比較過薪酬後,發覺其實跟普通餐廳工作沒有分別,我想是因為麥當勞更注重培養員工,足夠的培訓,提供福利,受保障工時,保護員工,安全工作環境和指引完善。

其實香港大陸麥當勞一樣有以上福利和措施,只是工資太低,做此類服務性行業想扶起一頭家不大可能,想一想在香港麥當勞上班,28元一個小時(扣飯鐘)是不是只夠你交租伙食?還是想「做死一世麥當勞」?在澳洲,以我估算跟歐洲情況相約,一小時AUD18元,一個禮拜上40小時(法例規定一星期最多上班40小時), 當最初階的員工,每月房租才佔我22﹪的收入,足夠你租屋買車重大把時間fing, 同時提升薪酬機會良多*,未來生活已經保障了67成,想一想在香港在大陸做老麥可以租到房子嗎?可見同樣的系統,在亞洲是行得不太通的。

雖說過來澳洲做基層工作早已有心理準備,但要接受「做麥當勞」是令人稱羨的工作簡直難接受過2012世界會末日。

*注:暫時所知3個月已經可晉升為Crew Trainer

2011年10月17日 星期一

來了一個月

不經不覺的,原來來澳洲已經有一個月了,這一個月感覺很混鈍,那種大志,那種心目中的行程,慢慢埋在心裡的底處了,展現在外的是受生活所影響的行為與思路,是時候收拾一下心情,也回顧一下這30天的生活。

澳洲的生活費很貴,貴得實在不能想像,在便利店買大罐的品客薯片要6元,一個巨無霸餐要9元,想像一下港幣對澳元大概17.5-8,我這個窮酸學生哥餓扁了也不敢亂買東西,頭幾天住過一間非常破舊的背包客棧,裡面來自意大利和法國的朋友跟我說他們在Perth水也不敢買,寧願走15分鐘路回宿舍飲自來水,這說話出自歐洲人的嘴吧,相信很有說服力吧,據他們的經驗,這裡物價可媲美北歐。所以頭56天,每一天每一餐吃著最便宜的主菜﹣意大利粉與蕃茄醬,意大利粉由客棧免費提供,蕃茄醬一瓶$2,可用來配4碟意大利粉,味道呀當然應該沒有更便宜的配搭了,我跟自己說,這是給自己的一個教訓,找到工作後再吃好的,我嘗試用味覺上的煎熬烙印住頭一個禮拜的無助感。

上一篇note中說到我在一家高級中國餐廳工作,裡面遇到一個已經在澳待了一年多的台灣背包客,叫Avon,她不似尋常台灣人,說話雄厚有力,堅定不移,一天工作前偶爾有時間跟她聊天,簡單的幾句話給了我幾磅的得著,我跟她說,在中國餐廳工作,是我來澳失敗的第一步,失去了體驗外國工作環境的機會,也打破了我在澳不準說廣東話的承諾(餐廳員工包括老闆大多操廣東話),向她訴苦著,她大概答我,來澳前什麼都未知,給自己定下大概的目標就可以了,何需定下苦苦的守則,到時候事與願違身體難受,心裡也難受,計劃應隨著外圍情況在變,保持一定彈性,對自己的承諾,簡單幾條就好。我頓時茅塞頓開,回家思索了一篇, 不竟乘飛機之前只知道澳洲有袋鼠樹熊,有滑翔傘笨豬跳,空在心裡想,不知應怎樣付諸實行,改變心裡計劃其實情有可原,亦理所當然,不需太介懷。

103號,我搬進了一間很近市區的大型sharehouse,雖說是最近市區的住宅區,純粹乘車時間也要20分鐘,要體諒澳洲真的很大啊

我選擇sharehouse有以下幾個條件,近市區、獨立屋、不太貴、單人房,恰恰這個房子都滿足了我的要求,裡面大多是學生,背景複雜,來自法國、斯里蘭卡、紐西蘭、芬蘭、荷蘭、日本、澳洲還有我香港,此sharehouse還附帶一條十分迎合我的規條,就是只可說英文,求融洽生活麻,只是房子需有10人居住,但大部分時間空蕩蕩,皆因住客不是上學就是上班,還望之後跟他們弄好關係可以在花園裡嘻嘻哈哈開個派對,這才是sharehouse的生活!

工作,房子都找到了,終於鬆一口氣。

經過30日過渡,終於慢慢settle down,雖說是冷靜自己的第一步,卻也是冷卻自己的冰點,一不小心就會每天做著同樣的事情,被老闆指使,被公車時間表催趕,被疲倦的身體喚著要早些睡覺,然後把帶來澳洲的幹勁精神拋諸腦勺後。

要知道,被每日如是的生活所操控是非常危險的,它使人每天腦袋「被運轉」,慢慢變成陳腐的木乃伊,心裡面燃點自己的火種絕不可被吹滅,要時刻提醒自己要做的事,要完成的任務。

2011年10月1日 星期六

台灣人的疑慮:如何跟澳洲人打招呼?

在澳洲已經學到的其中一個東西是,對任何人也好,只要有眼神接觸,遠則點點頭,近則一聲hello,是很基本的禮貌,很多害羞的亞洲人通常不太敢向陌生人打招呼,致使回應澳洲人善意的greetings時不懂招架,我面皮較厚,沒這個疑慮,這篇台灣人寫的notes非常有趣。

當你釋出最大的善意的時候,就會得到應有的回應,雖然不是一定的

如果不是真的沒聽見,而是 "沒膽子的直接裝作沒聽見",很沒有禮貌

在早上去搭車時,遇到不認識的、在運動的,都會互相問個早,至少在這裡我認為很正常,不過應該在華人區就不會了

要怎麼知道是不是死背英文

前日本首相森喜郎說話從來不經過腦子,老是說錯話,倍受媒體挖苦,這使他6月25日在大選中差點落選,這裡說的是森首相訪美的故事。

大家都知道森首相的英文不靈光,去美國之前,新聞記者們覺得堂堂大日本帝國首相閣下,如果簡單的英文招呼也不會說,未免令堂堂神之國日本過於丟人現眼,臨急抱佛腳,集思廣益道:還是這樣吧,見面之後先伸出手,跟克林頓說“How are you?”克林頓一定會說:“I am fine, and you?”森首相回一句:“Me too!”,剩下的就交給翻譯去處理好了。竟然有眾記者如此厚愛,森首相大喜,在政府專用機上練習不輟,夜空中飛越太平洋,還聽得到夢中的森喜朗在喃喃地苦練美式發音。

走上厚厚的紅地毯,森的心中一陣狂喜,伸出雙手,拿準了十成十的美音,出口的是什麼竟然渾然不覺: “Who are you?”這時候他臉上的笑燦爛得融化了美利堅的天空。克林頓吃了一驚,不過他歷大難而難不倒,8年總統也行將任滿,作美國總統的如此磨練,使得他臨危不懼,急智而答,正好討好身邊的夫人一把:“I'm Hilary's Husband.”我是希拉蕊的先生!

森首相仿佛看到華盛頓郵報、朝日新聞頭版頭條的讚美、TBS、ABC播音員的興奮,從此人們會、永遠忘掉那個說話不經過大腦的傳說的。他微笑著、自豪地、驕傲地看了對面的希拉利一眼,然後衝克林頓點了點頭,無比堅定地說:“Me too!!!”

有位台灣留學生在國外的高速公路出了車禍,連人帶車翻下懸崖,等了好久,終於有交警趕到後向下喊話道: 「How are you?」

留學生一時情急講不出英文,只好以學過的句子答:「I'm fine,thank you!」

然後交警就走掉了..........

摘自背包客棧ironmanton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