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9月26日 星期一

奴性與尊嚴(3)

奴性的根基牽涉到很多遠果,華人的奴性發展出沒有尊嚴的生活,沒有尊嚴的生活亦令中國人不懂尊重他人,更深層次的思考令我覺得以中國人的民族性,是絕不可能成為超級大國的,回應本文開首。

奴性使得中國人不懂尊重他人。中國人口過剩,是巨大的危機,傳統的農村中國人生兒育女的思維是,生得幾多得幾多, 明知每餐得一舊蕃薯都要生多九件同你爭食, 餓唔死你咪得,等你大個賺到錢我就安心養老,養兒為避險,但生你下來沒有提供足夠衣食,底褲都孖份著,稍有微言就一句「我係你阿爸!我係一家之主!」,欲想開口反駁老豆已經手持藤條衣架侍候。所以說,由出生一刻已經不受尊重,除非腦荀突然二度閉合,不然不會知道什麼是「人權」、「尊嚴」,尊嚴可以吃的嗎?

中國人的特點就是特別刻薄自己人,對外國人卻恭敬非常,也就是一個稱職的奴隸不會對奴隸有禮貌,對其他人則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需要恭敬再從命,君不見所有對外場合總是弄得有版有眼龍飛鳳舞,活動過後回復唏噓一片?例子真的多不勝數,如各大運動會的城市佈置,或大陸大學對外人和對內人的住宿安排等。

中國人自己本身就是自相殘殺的武器,當年八國聯軍侵華,李鴻章想到以夷制夷牽制八國,八國人則絞盡腦汁最後發現以華就可以制華,此招萬試萬靈,近期美國新聞、台海兩岸新聞上就常有聽聞,中國人最懂對付中國人。

我的推理是中國人口過份膨漲可追溯至奴性遠因,近代中國其實就一直以人口作為武器,我指的並不只是韓戰越戰以人海戰術作肉盾衝擊戰地,而是八國聯軍沒有瓜分中國只因沙俄怕四萬萬難民蟻佔俄國邊境,近代中國領導人常常掛在嘴邊的話也是「穩定和諧的中國有利世界發展」,其實隱含意思就是要是我亂了,週邊所有國家都不會好過,黃禍再現。以人口武器作威脅,跟北韓以核武作威脅沒兩樣。

成龍其實很聰明,因為中國人的確要管的,由西人管,大家不見得有一部分香港人十分希望回歸港英時代嗎?說實話香港人應該是歷史上唯一主動要求再被殖民的奴隸族群。

話說長了,奴隸二字也不知出現了多少次,說回頭來是經歷了兩個禮拜的見工打工生活,感受到了中國人與外國人的思考模式的分別。

工餘時間,我坐在一西餐廳中,玩弄桌上的鹽瓶,一邊思索應如何完成這篇博文,突然發現中西餐的分別是,西餐廳桌上總有樽鹽,華人餐廳一點樽鹽都沒有,比發現達文西密碼更有趣。

最後想跟大家說,待人接物的方式應該要以尊重別人為先,尊重所有人。越是低層草根打工仔,越需多加尊重,但不要弄錯是憐愛關懷,好像在麥當勞叫巨無霸時要對staff說聲唔該,阿姨接過廚餘垃圾後說聲麻煩哂,對於身光頸靚的達官貴人,已經夠多尊重,刻意向他搖頭擺尾亦不會對你有好處,不要像自由行般以為在港花錢就是大老闆,對人呼呼喝喝,更不要像中餐廳的老細自以為是米飯班主就要人做牛做馬。

2011年9月23日 星期五

奴性與尊嚴(2)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玩過卡牌遊戲三國殺,有一情況是:你身份是忠臣,主公不知情係咁片你,你卻因為跟他同一陣線還要捨命救他,那時候真想偷偷換作反賊弒昏君。

其實這的確是中國歷史的反映,忠臣被「賜」死屢見不鮮,被賜死的還要死得心甘情願才真的可悲,甚至吞下毒酒前還要高呼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有由心發出的奴隸才會認為自己的性命是屬於別人的,這種「盲忠忠」於我看來絕對是貶意, 要是主公這麼糊塗,救民族救大局的方法應該要想辦法推翻昏君另建皇朝,而非安然受死。

拿破崙對他的步兵說,想做將軍的士兵才是好士兵,日本武士如明智光秀本能寺奪權等,是抱有崇尚人身尊嚴的武士精神同時懷著野心,不是盲目的忠心。中國當權者側重於保護自身的利益,生怕所有下屬都想奪去自己的東西,就想方設法要令下屬明白自己是奴隸,要動搖我的固有利益,想都別想,也請你不要表現自己。

中國人跟西方或外國人對於「自尊」的定義,在歷史上有更加多的印證。

西方朝廷命官向皇帝報告,又或想像騎士跟皇后報告,半跪的見面禮後 ,總是腰骨挺直,頭髗45度朝天,大聲朗讀報告 。中國的臣屬,錯,應該說奴才,反正他們也自稱奴才,由以前的站著向皇帝報告,逐漸演化成跪著低下頭報告,再演化到四肢伏地爬過午門再低下頭不準直視皇帝而報告,皇帝的椅子亦由平地慢慢升至高台上,可見東西方如何對待臣屬尊嚴,亦可見中國人如何用二千多年推翻進化論–人類由雙腿走路進化到四腳爬行。

再說,中國的皇帝常有誅九族的行徑,視他人生命如草芥,毫不尊重人權,而只有奴才性格的中國人卻從秦朝一直忍受到清朝,人民默不作聲,沒有起來抗議滅絕人性的處罰方式,代代君主不亦樂乎一直沿用。

所有權利都是要團結起來勇敢爭取的,而不是哀求當權者的憐閔。

所以活在鬥獸場的角鬥士不是擋在羅馬人的馬車前求驍,而是斯巴達克斯統領角鬥士們起義,因為角鬥士們明白在談判學中跟強者說道理是無意義的,因為強者就是道理;他們也明白大家同樣有眼耳口鼻,為什麼我在台下跟獅子搏鬥,為什麼你在台上看我跟獅子搏鬥,我也有我的人權。

亦只有勇於爭取,敢作敢為,別人才會尊重你,連自己都不尊重自己,何以說服別人尊重你?

這也說明了為何驕傲的法國人總是讓人尊重,他們工作時數少,要求設有最低工資,要求有舒適的環境,要求有生活質素,雖說經濟在數字上是倒退了,但活得開心快樂,世界所有人又都心甘情願買法國高級奢侈品,倒不像中國人(或香港人)般,一日返足十個鐘,也只要求兩餐,午餐突然不見了,法國人尊重自己,他人亦會尊重你,為自己驕傲可以沒有原因,只要別人敬畏你尊重你就可以了。

澳洲美國加拿大法國等國國歌顯示了西方文化的核心價值,就是都有「自由」二字,富蘭克林的名言是,哪裡有自由,哪裡就是我們的國家,倒不像我們偉大祖國的國歌般要你像奴隸般冒著炮火前進前進進,卻在前一句又叫你別做奴隸。

華人最大的問題就是活得沒有尊嚴,現在海外華人雖逃離了大陸享受高人權的已發展西方國家,但想說海外華人的人權、反種族歧視等法例和各種福利,通常都是西人為華人爭取的,華人一直只是坐享期成,不敢爭取自己的福利,反倒希望他人幫忙,有大難也不關我事,我做我順民,80後90後為爭取福利權利上街訴諸不滿,本是民權抬頭的良好開始,一眾4、50後60後卻懷緬當年寮屋的生活,欲說後生一輩貪婪不知足,飲杯茶後又教訓孫仔幸福要努力爭取。

本以為最可悲的人是不會自己爭取權利,並期望他人幫自己爭取利益的人。最近發現,真正無得救的人,是不為自己爭取權利且辱罵幫自己努力爭取的人,在最近最低工資風波就可見一斑,如果李卓人在看這篇notes的話,應該一邊流淚一邊按下Like了。對待政府就好像馬戲團訓練野獸,百般遷就又挨又西,獅子不會給個屌(don't give a fuck),反之用力鞭打才會如你所願跳火圈,所謂百屌成材就係呢個道理。

有時候我懷疑是亞洲地形問題發展出動物的各種特性,像高大魁武的熊科,有具代表的食肉猛獸黑熊灰熊北極熊,東來神州就變了吃素的馴良大熊貓,西班牛出野牛,中國出農耕黃牛,把人類當成普通動物看待,是否中國人就是溫馴聽命的品種?事實非然,海外土生土長的華人,一樣有say有way,留意一下科大的ABC exchange-in student就可以看到分別,本地生連說話也低著頭,他們何時何地也昂然闊步。

(續)

2011年9月22日 星期四

奴性與尊嚴(1)

對上一次說的那份高級餐廳工作,說實在原來是一間非常中國的中國餐廳,雖說不在唐人街(在商業中心)但還是滿滿是香港staff,有點偏離來澳原意,加上2個禮拜的training period有夠長,你沒誠意我有去意,一於騎牛搵馬繼續搵工。前天、昨天、今天,我都有去其他餐廳/cafe面試侍應,來來去去之間亦有同很多台灣、香港人談談工作感受,實在感觸良多。

斡旋於華人與西人之中,的確感受到兩者的差別,天淵之別。這次很想籍由民族性表達中國的命運,很多人認為中國依據現今經濟發展形勢,將會超過美國成為超級大國,於我看來,這絕不可能,只歸疚於一個因素 – 奴性。

奴性是萬惡根源,輻射發展出無數可悲的慘況。

我在香港做過兩份餐廳工作,現在這裡一份,見工則可劃分到無數次,在澳洲每次打給老闆約面試時間,前一句hello,後一句have a good day,中間一句cheers,語調高低起伏生動有變,工事間總夾雜一些生活瑣事冷笑話,雖不至於滾地而笑但起碼是輕鬆的會心微笑,昨天在一家海邊的優閒餐廳見工,只是見小小的waitstaff,但該經歷可用「震撼」來形容,身兼interviewer的managers跟面試者同坐一桌,一樣心口貼有label,期間有講有笑,目的只想令面試者感受到他們是多麼有誠意聘請您,也多麼的尊重您,我和您不是上下級,我和您是同一級,亦可見得該餐廳真的想給你career而不只是job。

只有中國老閣常常抱著自己是米飯班主的心態,把你四處使喚,我認為馬跟牛與熊貓一樣,只在中國出現,因為只有中國有道做牛做馬,西人諺語沒有be a cattle be a horse。

即使在現職的「位處西澳商業心臟地帶只有顯貴才會涖臨的中式高級餐廳」面試、工作,一樣百般羞辱(相比起來是羞辱),面試不夠5分鐘見你夾面形(在此夾面形是指同是亞裔人)就扔你制服叫你明天11時上班,但我卻沒有說明何時才上班,也沒有徵詢我意見,最重要是上班才數日就發現老闆心情唔靚喜歡四處媽叉,雞蛋裡Q o麥頭,總覺得自己高高在上,霸權在握。奇怪的是,大部分華人員工覺得完全無問題,莫名奇妙的責任心令我覺得他們全都心甘情願為這樣的老細賣命付出,我認為是奴隸心理的側面反映。

在西人眼中(起碼澳洲是這樣),則是相互依靠的關係,我給你錢你給我人力,是一項公平交易,哪有哈哈霸霸之理,既然大家位處同一級,何不當你是朋友,反而要當你是奴隸?

很可悲的是,在華人餐廳中,老細這樣可以說明,但同時被奴隸式對待的經理對下屬極度刻薄,則不可理喻,或開口埋口講句「請你返黎做乜架?比人工你白做呀?」,這情況就如同三個基佬串燒,夾在中間反問前面感覺如何,卻忘了自己後庭亦身同感受。

我用了生活化的例子說明了Human dignity,亦可作尊嚴,在習慣生為奴隸的中國人眼中多麼的低微。

記得網上留傳過一則小品說明中國人奴性心理牢不可破。

19世紀末德皇威廉一世外出柏林以西的小城觀光,眼見十萬八千里好風景被一碌磨坊腰斬,命軍隊拆了該磨坊免煞風景,磨坊主人理所當然極度憤怒(在中國是理所當然沈默是金),結果把皇權不放眼內,豈有此理竟然斗膽狀告德皇於法庭,結果法官判德皇敗訴,德皇雖出資重建磨坊外加賠償。

同期的中國,德國使官出使大清,眼見朝廷內盡是男人,盡是由身體完好無缺變成自閹的人,德國使官大惑不解,引路的太監衝冠大怒,聲稱這是皇帝陛下給我奴才的禮物,怎何語帶貶意質問!

連自己都不尊重的人,何以得人尊重?如果我是德國使官的話,也會覺得中國人無何救藥,有著此等思想的人民,瓜分並統治中國將易如反掌。

磨坊故事有下文,德皇威廉一世去世後,磨坊繼任人因財赤問題想賣掉磨坊套現,後任德皇則認為磨坊的事蹟彰顯日爾曼人尊重人權,貸款給他予以保留磨坊。畫出腸說明的話,是說德國當權者也有臣民的思想,是為尊重。

中國人身為被統治階層,卻有當權者的思想。這是名家韓寒說的,說明了中國人身負奴性的大弱點,韓寒也說過有趣的名言 – 世界上有兩種邏輯, 一種是邏輯,一種是中國邏輯。

準沒錯。

(續)

2011年9月16日 星期五

到著澳洲

9月7日早上7點到達西澳Perth機場,懷著興奮的心情想擁抱這澳洲大陸,第一次著陸英語系國家的感覺就是不同,很想馬上跟老外說幾句Aussi English,機場外遼闊的景象盡收入眼底,那種冒險打拼的心情一湧而上,恨不得馬上奔往Uluru Rock看個夠,或是拉下澳洲國旗當「被 cum」。

9月15日,足足一個禮拜後零一日,終於有時間,或者說有心情寫博文。那種冒險拚搏的心情,只消幾日就沖淡了大半,原因是,我高估了工作假期的冒險成份。在眾多港台背包客上看到的聽到的,都不過是求安穩求實在的生活,究竟我來澳洲是為了什麼呢?

要做好一件事,就要調整好心態,正如螺絲與螺絲批,不同規格格硬黎就容易折斷,折斷的是原先的期望。這個來禮拜就在各種生活壓力下扁著嘴埋頭苦幹,到今天終於有些調劑,也安定了自己未來3個月、半年與一年的目標。

其實Working Holiday (工作假期) 在國際已經開通了有一定歷史,主要是發達國家間容許有質素移民在壯年體驗一下外國生活、幹一些勞力工作,有位熟絡的紐西蘭朋友就早在1989年遊走日本一年,詳細歷史就不清楚了。澳洲政府非常醒目,眼見年青勞動力低下,又多好食懶飛,經濟支柱如農場工、工廠工再多薪水都無人肯做,左諗右諗發現工作假期的背包客願打願挨,結果開放人數逐年增加,直至現在的無限quota。

就是這樣,更多更多的背包客來了澳洲,競爭也變大了。

剛著陸後就往hostel投宿,不出所料全是背包客,放下行李換個氣來,就跟他們談談天, 結交朋友也好,多抓一些資訊也好。

結果是知道現狀後被一桿打沈了。

大部份來澳的港台背包客純粹為錢而活,在hostel的幾天,看到的只是大家不停的上班下班,很多也是因為在香港只能做基層職業,遊水過海來澳後同類型工種就升值3倍人工,真係何樂而不為呢,也聽過有新婚夫婦為儲首期在澳洲雙雙打工一年兩載,之後順順利利袋錢返港。

太正常的生活,迫於壓力下的生活,為生活而生活。

別人的生活雖與我無關,但多待一兩天後,發現自己也慢慢步向了他們的舊路,皆因太難找工作了,也太急切要工作了。

我來澳洲的目的,是希望擴闊自己的眼界,多點接觸大自然,感受一下野外的世界,結交多一點異地的朋友,多麼的歷險多麼的刺激,可惜沒有工作就沒有錢,沒有錢可以做什麼?這裡一個漢堡包也要6、7蚊,還想用什麼方式去接觸大自然?

再者,香港人絕對係超典型城市人,沒有修理知識沒有駕照沒有酒牌沒有電焊牌沒有剷車叉車牌沒有做過農場機器工作經驗,在全然不同經濟環境下的澳洲找工作絕對有難度,相反求其抓起幾個歐洲背包客,求生技能總有幾個。

我想,行屍走肉生活著的香港背包客朋友,當初剛抵達澳洲時,也是充滿著無比的期望,也認為笨豬跳滑翔傘通通等著他,但當發現買豬肉買雨傘都有問題時,生活的壓力扭曲了那種激情,慢慢變成生活的催狂魔,腐化了那種尋夢想的情懷。

但我相信,尋夢還是有可能的,夢只會在睡覺的時候,也就是最不清醒的時候出現,或許在往後生活最混鈍的時候,猛然憶起當天的激情,繼續最初最初的澳洲夢,而我最初的澳洲夢是怎樣的呢?我希望成功達成後,再跟大家分享。

對了,前半部講到今天終於有些調劑,是因為經過8日後,終於找到一份在高級餐廳的侍應工作了。

2011年9月7日 星期三

2011上半年回顧

想不到一個上半年的回顧要到9月才肯落筆,雖說近月工作繁忙,但其實像某人所說,時間好像乳房,硬擠還是會有的,只是我擠也懶得擠,數月以來一直平胸示人。

2011spring semester開始前夕,商學院學生會(BSU)的事務終於畫上句號,不敢說上莊的體驗令我獲益良多云云,往年的回憶真的十分深刻,在人生上是一個值得一翻再翻的相冊,上莊的體會,希望可以抽空再寫一篇,在此不詳談。

很多人覺得上莊是愚眛的決定,又批評成績插水完全不值等等,大眾只看到可以用數字標識的CGAGPA,卻不懂用數字量度上莊所學到書面外的東西,這時應該說句,你無上過莊,你唔撚明架啦,不用十年後回頭,現在已經覺得當時搏盡無悔,曾經為一樣事情如此瘋狂、搏命過,這才是青春的印記。

218號,我成為科大北上的一個安全套,點解叫安全套呢?因為無得打孖上,往年大陸大學即使如何冷門,通常也會有兩位交流生孖住前往,而我是隻身前往哈爾濱的,“隻身”是指全香港只有我一個交流生前往哈爾濱工業大學,開始是徬徨,到達是感恩,全港唯一的代表,換來的是特殊、優厚的待遇。

回想當年填寫表格時,身邊的同學全部爭崩頭報讀美加歐洲的學府,對大陸的院校特別冷感,甚至略帶鄙視,雖說院校選擇受成績制限,但我的想法是,越遠的地方我越要去,越少人了解的地方我越要發掘,如果科大有提供往西藏交流,我一定第一個報名。

我敢說,我是全科大最幸運,得著最多的交流生。

在哈爾濱的日子,我花了少於一萬三千元,遊歷東北華北兩大板塊,去過極東俄羅斯,最後經浙滬返港,認識了人生最要好的六位外國朋友,也結識了現在的日籍女朋友。

很多時候,際遇是不可預測的,你認為最好的安排,最後可能帶給你與期望生成的巨大落差。我從來不知道哈爾濱的日子會給我帶來什麼經歷什麼體會,但我抱著冒險的心態好奇地探究著身邊的人與事,奇妙的際遇就是這樣一點一線連起來。

交流的五個月,我學識到環境並不能為你人生帶來什麼,而是要用開懷的心態對待身邊的環境,上天自然會安排你禮物。

哈爾濱交流快結束時,因為太急想找到summer intern的關係,每日每朝都發25封求職信不等,在杭州旅行時發現有一大陸公司在校網招聘,提交求職信十分麻煩,要用中文撰寫cover letterresume,想不到就是這封令我少睡三小時、趕頭趕命寫好的求職信造就了我的海南島之旅。香港或者沒什麼人認識海航集團(HNA Group),但如果說是康泰旅遊、香港航空的母公司,相信大部份人都會對其改觀,海航集團可說是大陸私營企業中數一數二的公司。

海南島的工作沒什麼特別,相信做過summer intern的都有此體會,你對公司無貢獻,公司亦不奢望你有貢獻,所以我非常用心寫採購部的建議報告,希望贏到意料之外的掌聲, 部門經理檢視過後認為建議可取,要求我為部門仝人進行演講, 最後掌聲是得到了,只是掌聲傳不到更高階的管理層,就好像過山車那個向上爬的階段,認為要到最高點了,卻又向後滑下去。

到海南島工作的目的是旅遊為主,總括而言目的是達到了,HNA Group也很重視這60個實習生,給了我們畢業後的免面試直通卡,但對於前路是沒什麼啟發,或者唯一的啟發是,如果工作的選擇處於兩個極端,要麼極閒要麼極忙,我勸諸位選擇極忙的比較好,起碼你不用為了裝忙而煩腦。

人如流水,來去怱怱,這大半年來我遇到的人可能是我前19年來的總和二次方再自乘,人際關係很複雜又很簡單,行過的路總會令你想起某人,想起某人又會勾起某些回憶,在香港只見面不談天的朋友是hi bye friend,在異地認識的則是天涯朋友,某年某月某日再相見,感覺將不能言語,最有意義的是,怱怱流水間忽然抓起一把,發現是一生的朋友,激動之後是無限的感動。

2011年9月6日 星期二

給最愛的媽咪

今年二月,覺仔第一次遠行,五個月後從哈爾濱回來,又去了海南島一個多月,海南島回來了,又馬上要陪伴女朋友遊香港八日,真正有空的日子,只有九月五號這一天,今天六號晚,覺仔又要走了,這次長達一年。

四號那天晚上,我有點後悔,後悔不多留一點時間陪伴家人,總是把行程編排得密密麻麻,不能擠出一點時間讓自己休息,又或是留在家中好好小睡一會,哪怕是多嗅嗅家裡的氣味。女朋友只有一個,曾經有幾個,但媽咪一生只有一個,很後悔沒有多吃家中幾頓飯,或陪伴媽咪上茶樓飲茶,如果和貴子的行程縮短一天,機票延遲一晚,相信可以更多時間陪伴家人,所以這最後的幾天,我錯了。

人家孩子遠渡重洋去澳洲總是父母安排,我卻是自己隻身要去,不知為何爸爸媽媽的基因結合後,生下了這個愛冒險的孩子,小時候不知世界那麼大,長大後對環球太有暇想,很想走遍世界,擴闊眼光,結識不同膚色的朋友,半年前毅然決定停學一年出外闖蕩一下,希望一年回來後是一個堂堂正正,久經歷煉的男人。 男兒志在四方,這彈丸之地容不下我的宏願,幾年前聽過「海納百川 有容乃大」兩句,我領悟到字面以外的意思,這兩句支持著我的理想。

最愛的媽咪,希望你明白覺仔不是不惦掛家庭,沒有暫別不會懂得珍惜,二月開始的半年後, 我更愛家裡的每一個。

覺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