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問不是一個好老公,什至好男朋友也談不上,但尚算是個稱職的情人。在哈爾濱交流的時候,就曾經有過一段浪漫的插曲。
那個時候剛剛跟女朋友交往,正直熱戀期,你知架啦,熱戀中既男女,那有一日不見之理!每天不是課與課之間抓緊時間一起吃午餐,就是晚餐一起找地道飯館,或者夜晚到酒吧喝個酒,或者簡簡單單在宿舍的後樓梯談天。可是心裡那股旅行探險的激情更勝一籌,明明同房的台灣好友簽證出了問題,也硬是要去旁邊的俄羅斯旅行,即使是孤君前往也阻不了我。
那怎麼辦呢?一去就是五天了,第六天早上才回來,距離回香港的時間只有兩個月,差不多10﹪的時間!她跟我抱怨說,五天不能跟你說話,一定掛念死了,怎麼辦呢?
臨行一刻,我說,不要緊,就像我在你身邊一樣。
那天晚上,我正要過俄國邊境,給她打通電話,說:在我們第一次遇見的地方,我有東西給你。
她想了想、走了走,記起第一次遇見的地方,是宿舍二樓的那個茶水間,有個男孩跟她四目交投的地方,在熱水爐後面貼著第一封信。
第二天早上起來,例行工事就是查E-mail,她發現昨晚信中那解讀不能的字串原來就是E-mail .rar附件的密碼,打開一看,又是一封情信。
第三天,她根據信中的內容,去第一次接吻的地方,那是一間叫孤狸的酒吧,一張貼在牆壁上的字條等了她三天。
第四天,她在想,我們最喜歡吃的小食有很多,但最喜歡的,只有一家,校內那家山東餡餅,四元一大個,便宜又好吃,在寒冷的哈爾濱,拿在手裡暖在心。買了一個餡餅,老闆娘隨手又遞上一封信,只說了一句:等你好久了!
第四封信,沒有提示,有點疑惑了,怎辦呢?第五晚,我已經回到中國邊境城鎮﹣綏芬河,我馬上給她打個電話,真好!一封信都沒有漏掉。
她說明天(第六天)早上你就回來了,要請我吃個校園的早晨全餐。她已經問遍身邊的朋友了「有信給我嗎?」「有東西給我嗎?」,結果只是得到一面疑惑的回應,第五封信究竟在哪?
我披著厚大的羽祴,走在白雪堆積的路上,對著電話說:「今晚11點,在宿舍後樓梯,有人會給你最後的禮物!」她在想,誰呢?我的室友嗎?你的室友?
10時50分,我沒有脫下手襪和羽祴,關上窗戶的宿舍後樓梯依然寒冷,心裡只想著她一會兒又驚又喜的樣子。11時正,她只穿著睡衣,打開防煙門,只見一個沒有想過會出現的人突然站在眼前,又驚又喜的樣子只有一瞬間,飛抱過來,摟在懷中,一陣熱吻,忽然間,整個後樓梯都充滿熱戀的溫度。